又是一年八月十五,北方正秋。選擇了陜西本地不帶“盒子”品質好的散月餅,打包十六份,每份二斤,門前屋后,左鄰右舍,月餅敬人一點心……晚間的秋風蕭蕭瑟瑟,思念如絲如縷。
四季輪流,時間滴答滴答地走,生活在紛紛擾擾、茫茫碌碌的中年,我們也許不會留意小鎮的落葉,但晨昏的風的確乍涼。秋正是由這一圓月餅開始的,吃了月餅,秋天才會伴著秋風,給你顏色和滋味。
金燦燦的一圓月餅,皮上蓋著一戳紅印圈,除了能讓人想起美好的傳說,同時還隱含著團團圓圓的意思,人們通過咀嚼某種食品,寄予一種工藝與形體,表達一種思想情感,許多節日,相關禮儀活動都被人們淡忘了,唯獨節令食品代代相傳。月餅,做為禮物,有承載情感的功能,的確可以使人的關系親近起來,平時難以見面的親人和朋友在月圓前夕,相互贈送,表達情意,月餅像信使一般走親訪友。月兒不圓,腳步不止,想起來也甚是有趣。
以前日子清簡,兒時的生活原汁原味,糖是人們舌尖上的珍物,而用糖、白面、雞蛋、香油等烘培烤制的食物自然就是令人唇齒生津的奢侈品了。很多年,我們吃月餅都是用刀切成牙分著吃的,土豪式地一下子一個人吃一整塊月餅都是讀大學以后的事情了。
那年,農歷八月,放下書包,看見一盒打開的月餅,驚喜,母親說,吃一塊!我睜大眼睛問:不分?母親說不分啦。我把一圓月餅放在手心,聞了聞,習慣性地掰成四分,一口氣吃了個干凈。表妹一看,樂了,手捧自己的月餅讓我咬一口,我問大口?小口?她說,小口。我張大嘴巴,她說大口,我一口咬下去,就把妹妹的圓月咬成月牙……
現在的人,月餅吃與不吃已經不那么重要,重要的是在春華秋實的季節,少一份忙亂與浮躁,多一份淡定與從容,面對身處的和平歲月,回憶著一種美好和溫馨,心里永遠有一輪皎潔的月亮升起,照亮著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希望與夢想。
奶奶會做月餅,她是礦區當時成立糕點部的‘掌柜’,一直在國營的供銷社里工作到退休。每年中秋節前,她都要去供銷社監工并制作一個月的月餅。一次,偷著溜去加工場,距門十余丈香氣襲人,摔模聲清脆可聞,走進去只見那滿屋子鋪天蓋地的月餅,心里好生激動,奶奶笑瞇瞇地喚我過去,摸著我的頭說:嘴張大。我使勁張開嘴巴,只見她在盆里挖了滿滿一勺子月餅餡伸進我的嘴里,問,甜嗎?我努力地點著頭,說完,她取了一塊熱乎乎的月餅遞給我,在我屁股上一拍,我美滋滋地跑了出來,把那塊月餅帶回了家。
現如今,月餅常在八月穿著華麗的衣服來約會,就像城里的女人,年輕不年輕,脂粉與衣裳總是你眼睛的一道屏障。摘了‘外衣’,模樣總是怪怪的,不是你當初的記憶,嚼起來有些膩,少了曾經的香甜。想起以前那種沒有廣告,不善包裝的年代,不管啥食品靠的是地方特色和工藝品質,月餅包裝的多簡單、多親切,一大盤子散月餅陳列柜臺,把供銷社弄得滿屋清香,月餅是現稱現包,一張草紙,或八塊兩層方形包裹,四棱見線,上面放個紅帖兒,紙繩十字交兒一扎,古樸典雅?;蛘摺般y元裹”,一柱子,紅方簽菱形卷上,也實實在在,不失豪氣。有講究一點的,用粉紅色的“粉連紙”包裹,模樣更有節的味兒。過去人把月餅叫點心,還真是一點心呢,一點一滴都在心上。
一輪圓月升起,大家在月餅的引導下歡聚一堂也不失為一樁雅事。一家子,一個院子,三代人,一壺老酒,一壺茶,童與秋蟲嬉戲,人因聊趣無眠,案桌上,秋果水靈,月餅溫馨,歲月靜好,人間天倫是何等的福氣。
難以感受到昔日的愉悅和隆重,是因為我們學會了矜持,學會了在飲食上顯示身份。兒時那些美好的情緒,就像珍郵一樣,成為只屬于一代人的收藏。
歲月悠悠,大事總模糊,但那有趣的故事沒有忘記……
我在燈火通明的窗前久久站立,仰望茫茫夜空,一雙眼珠不停地轉著,尋找著心上的東西。茫茫的夜,深邃的夜,中秋的夜,我在心門前往復踱步,讓儲藏著的明月純潔光輝,勾起甜甜的回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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